君子謀道不謀食

/郭立昌
子曰:「君子謀道不謀食。耕也,餒在其中矣;學也,祿在其中矣。君子憂道不憂貧。」(論語衛靈公)有德行的人只會全力地去達成他的使命目標,並不會使用天賦來謀取財利。那些勤於耕作田地者,也可能遇著荒年而挨餓;那些追求功名者,也可能為五斗米而折腰。所以,有德行的人憂道不憂貧。
孔子的教導,與摩西所言有異曲同工之妙,摩西說:「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,乃是靠 神口裡所出的一切話(every word)。」(申8:3)所以,人們應當謹守上帝的誡命,遵行祂的道,敬畏祂,就能進入美地,得享一切肥甘。
約翰福音開宗明義即說:「太初有道,道與神同在,道就是神。」1979年在紐約和普瑞斯牧師讀經時,他用英文讀著這段經文:「In the beginning was the Word, and the Word was with God, and the Word was God.」每次禱告,他總是唸著:「Everybody has sinned.(人皆有罪) Let’s get rid of the evils,(讓我們擺脫邪惡) keep away from the devils.(遠離魔鬼)」(郭立昌,2020:33)他認為,要做到這點,必須了解「上帝的話語也就是「(the Word)」,除了消除本身的罪之外,還得以遠離諸惡。
老子曰:「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,寂兮寥兮,獨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,可以為天下母,吾不知其名,字之曰』。」(道德經25)看來,道是不變的,卻可以為「天下母」,母者可以創造生育也;所以循道而行,自然壹其性、養其氣,通乎萬物之所造。
道與天賦有不可分割的關係。196621,先父因匪諜案而被逮進了新生街裡,前一天,他還在重申:「萬一爸爸有一天不在,你會怎麼做?」我仍是挺起瘦弱的胸膛答道:「我會努力賺錢,保護阿嬤、媽媽、哥哥和弟弟。」一個13歲的少年說說容易,真的要做到談何容易?
不過,老天早已有安排,使我自小學三年級起即靈光乍現,懂得緊跟在父親身邊學到他的一招半式;為了不負父親的囑咐,我運用了所學的技術替陳老板做了一具注水唧筒,每天凌晨二時就到國民市場幫他殺鴨灌水,掙得比一般工人多十幾二十倍的工錢,才能維繫一家九口活下去,度過晦暗的年度,迎向光明。接下來,我真的和美國人/日本人/歐洲人做成生意,為了符合他們嚴苛的要求,我總是在每晚的日記中寫下問題,夢中總會有小天使來告訴我答案。荀子說:「彊本而節用,則天不能貧;養備而動時,則天不能病;循道而不貳,則天不能禍。」立昌奉之為圭臬,只有十年工夫即成為台南窮人翻身的典範。我在197610月要去服26期預官役之前,把十年工夫「用無生有」累積的財產,點交給父親,他嚇到直說:「不要再說下去了,我的頭要爆炸掉了!」
前副總統謝東閔先生九十華誕時,我們去看他,老人家說:「傳家有道惟存厚,處世無奇但率真。」謝東閔先生創辦實踐家專,以「修齊治平」為校訓,意指欲平天下先治其國,欲治其國先齊其家,欲齊其家先修其身;身修而後家齊,家齊而後國治,國治而後天下平。如〈大學〉有云:「物有本末,事有終始,知所先後,則近道矣。」修齊治平之先必須做好「格物/致知/誠意/正心」的修心功夫,心正方能見自真,如同撒下好種子,因地滋潤果還生,達成修身的目的。1998年校慶,內人丁玲虹從老先生手中接下創校四十週年傑出校友的獎牌時,老先生告訴她:「德不孤,必有鄰。」(論語‧里仁)
玲虹幼承庭訓,祖母丁吳瓶(後出家法號釋傳智)經常提到:「手中若有行善的力量,就向那當得的施行,不可推辭。」因在鹽埕埔開有皮鞋店/餅店/戲院,與四位樂善好施的姐妹淘被稱為「鹽埕埔五姐妹她們是台灣佛教興盛的關鍵。傳智老法師經常囑咐對於眾生應為之事在「於諸病苦,為作良醫;於失道者,示其正路;於闇夜中,為作光明;於貧窮者,令得伏藏。」
玲虹聽道,信道而行道;因蔣經國先生晚年台灣社會亂象四起,經常有計程車司機被搶的報導,於是她除了創業以解決失業之外,還發明了通用的「非現金(Cashless)交易制度」,自食其力地實踐她的理念。經過十餘年的努力之後,她把研發成果帶至1997年溫哥華APEC,和美加的朋友發明了「Micro Business(微型企業)」這個名詞,成為今日各國解決失業的重要良方;進而在APEC 1998的講台上促成「電商法案」,為台灣啟動10兆美元的商機。
玲虹認為,在傳道的旅途中,雖然遇到許多的挫折,卻也會結交到「真心」扶持的好友。人的可貴在於「互信」,《華嚴經》中提到:「信為道元功德母,長養一切諸善法;斷除疑網出愛流,開示涅槃無上道。」(丁玲虹,2001:149)提到所有支持她的「富裕台灣計畫」者,皆與知識的高低無關,更與懂不懂技術或經營無關,大家是用「」在相信,用心在支持;所以,加重她更確定這一波解決失業與復甦經濟的動力,來自於「民間」,由民間願力的大集結,發揮力量,創造一個新經濟的時代。
華嚴經又云:「信無垢濁心清淨,滅除憍慢恭敬本,亦為法藏第一財,為清淨手受眾行。」在行「」的路上,經書給了玲虹無比的力量,使她確信這個「法藏第一財」,總有一天,能引領眾生離苦得樂。事實上,去年全球「非現金交易」已經高達32兆美元,玲虹帶至國際會議倡議的「新科技經濟系統(簡稱TES)」已經創造了如APEC 2003部長會議聯合宣言所提的「2.4億個工作機會」,亦已達到了「君子謀道不謀食、君子憂道不憂貧」的使命目標。
2009APEC領袖會議時,立昌因和李光耀先生有一面之緣,他建議我返台後去拜訪李前總統登輝先生。在翠山莊,李前總統很高興地說:「幸好當年我退讓一步,台灣才能加入APEC,你們這種非政府人士也能參加,替台灣開出路」他認為我們的發明是一種「上帝的愛」,是神愛世人才賜給我們這個使命去行道,還表示台灣要交給年輕人去「疼愛」,又說:「你們可以在『經貿自主』和『技術優勢』這兩個支柱幫助台灣----」重點是,「」本身就是神的誡命,神告訴我們的話語就是「」;因此,我們「循道而不貳」地持續傳講富裕台灣之道,確定奈米的時代即將過去,我們的胚米時代終將來臨,是故「宜未雨綢繆」,「切勿臨渴才掘井」。

參考文獻:

丁玲虹(2001)。國防雇員的女兒。台中:磐虹。
郭立昌(2020)。為下一代開出路。高雄:凱鴻。

作者郭立昌早年創造台灣的精密工業,在APEC部長和領袖會議促成「反貪腐、最佳實例、防止電磁干擾、電子商務、全球通路、孵蛋器、智慧財產權、微型企業、人工智慧、資通訊科技」等議題和法案;著有「見證台灣四十年、為下一代開出路、公義的經濟社會、社會責任」等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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